征程(十四) BY却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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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将至,白玉堂的组里原计划搞一次team buiding,增进师生感情。原本打算的是泡温泉,顾忌着白玉堂的伤口,这下是肯定去不了了。开完seminar,白玉堂忽然想起来似的抽屉里一阵乱翻,翻出来装着慰问金的厚厚信封,掂了掂,突发奇想,“不如去动物园吧,我好久没去过了。”


原本一脸期待的几个人差点倒地不起,只能暗中苦笑,这大龄儿童和成年人的大脑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平时研究生们在一起,除了讨论课题,没事也瞎攀比,助研费高低,过节导师发什么福利,去哪里开seminar,去哪个酒楼聚餐等等。像圣诞节这种,虽然不是法定假日,但是在学生中却极有人气,老板们一般也都很识相,至少也会搞个打牌聚餐什么的。这次圣诞节前的几天,谢飞他们组的几个在宿舍周围很抬不起头来,都溜着墙根走,难免还是遇上不识趣的人要问上一两句。


 “西郊动物园?有创意!不过我怎么觉得你们更该去幼儿园呢?”“哈哈哈,陪你们的大龄儿童老板好好玩玩吧。。。”“圣诞节人多,拉好手,小心别把他给弄丢了啊。。。”“是啊这两天寒流来了,你们记得多带两条手帕给他擦鼻涕啊。。。”


 安则早就在抱怨了,“元旦处里才两百的过节费,这边老板去个动物园就打发了,我靠这新年过的。”齐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意思,我也想去玩玩。”谢飞一脸要昏倒的表情,“果然弱智儿童乐趣多。”


S市的冬天,难得见到明媚阳光,空气湿冷,大部分时候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一片。动物园里也装点得红红绿绿,颇有圣诞气氛,到处都是孩子们的笑声和尖叫,还有隐隐约约的动物骚臭。跟着白玉堂在人流中挤来挤去,赵虎,安则,齐衍,还有临出发时顺手一起拉上的隔壁宿舍的张睿,郑世杰,几个人觉得头都要炸了,时不时交换一下水深火热的眼神,他妈的这是玩还是当保姆啊?


天渐渐暗下来,游人渐渐少了。赵虎看看还在忙着朝猴子扔旺旺雪饼的白玉堂,揉揉扁扁的肚子,叹气,“看样子咱老板顶多也就请咱吃个麦当劳了”,齐衍撇嘴,“别期待过高,小白那种美国长大的,哪懂中国的这套,说不定还跟你AA制呢。” 


 白玉堂玩得满脸通红,擦着汗过来,一瞧几个人都有气无力的样子,点点头,“时间也差不多了,叫两个车走吧,咱们去津南西路丽兹卡尔顿。”


 “丽兹卡尔顿?去干嘛?”几个人一脸茫然。


 白玉堂皱眉,“吃饭啊,你们不饿?”


几个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会重复,“丽兹卡尔顿?吃什么?”


 白玉堂已经要翻白眼了,几乎是吼出来的,“圣诞海鲜buffet!快点快点我要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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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宴餐厅低调奢华的入口,瞧着络绎进出的衣冠楚楚的客人,赵虎打量打量自己洗得发白的班尼路裤子,激动中又有点犹豫,“我的妈,1980一个人外加15%的服务费,小白也太大手笔了吧。”“。。。国家助学金一个月才500吧。。。够我一学期的伙食费了。。。”“猫哥你说我能不能跟小白申请不吃啊。。。兑换现金行不?。。。”


 “别他妈的这么没出息,让人看笑话!”齐衍走过来,冷冷的说。“他敢请,我们还不敢吃了不成?”


谢飞微微笑,摸摸下巴,“那咱们就专门拣神户牛排吃,帮小白赚回来!”


几个人挤在层层叠叠花里胡哨的自助餐台前,不知道挑哪个好。秉承着“走着进去,扶墙出来”“集中火力,重点打击”的自助餐原则,捧了十几盘牛排龙虾帝王蟹之类的回到座位,却看到白玉堂窝在沙发里抱住一只超大号甜点杯,只管大勺大勺挖着冰激凌吃,满嘴都是雪糕沫儿,一干人差点没吐血。


谢飞哭笑不得,转头看着赵虎,捅捅他,“去拿多一条餐巾来,帮小白围脖子上。”


赵虎安则已经开始向牛排发起进攻,哪顾得上理他,“我们还没吃饭呢,要找死也得等吃饱了再说。”


吃饱喝足,大家心满意足的瘫在沙发上动弹不得,舒舒服服的看着大堂中央的圣诞节目表演顺便消化。时钟指向了十二点半,抽奖早已结束,台上还在热热闹闹的玩着掷飞镖赢礼物的游戏。齐衍说有事,之前就早回去了,赵虎看看表,有些犹豫,问白玉堂,“老板,太晚了吧?咱们等会儿怎么回学校啊?还打车吗?太晚了要算附加费不合算啊。”


 白玉堂兴致勃勃的盯着台上堆成小山一样的绒毛玩具,头也不回,“今晚不回了,我定了房间。你们要觉得无聊,一楼有桑拿spa,也有酒廊KTV,结账报房号就行。。。”


几个人登时被突然起来的巨大幸福感冲昏了。住这样的酒店,谁还睡觉谁是傻子。几个人几乎是抢的一样把房卡拿到手,脚底抹油撒丫子一样跑了。


谢飞却没走,默默的陪白玉堂坐了一会儿。白玉堂感觉到身边还有人,“你怎么不去?帮我省钱啊?”谢飞叹了口气,“白老师,你想要哪个?我帮你打吧。”


 白玉堂霎时就回过头来,眼睛里映着缤纷的圣诞彩灯,亮晶晶的,“那个泰迪熊的,最大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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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最后还是被几个人拉到楼下酒廊去喝了几杯。安则和郑世杰一直嘻嘻哈哈的坐在最左边的角落里,瞄着台上唱jazz的马来美女嘀嘀咕咕,赵虎和张睿就拉着谢飞穷侃。回到楼上房间的时候,几个人虽然喝得不少,关键时刻大脑倒还清醒。推来让去,谁都不肯去跟白玉堂睡一屋,最后自然还是身为大弟子的谢飞义不容辞,担负起了伴君如伴虎的任务。推门进去,只亮着走廊灯的房间昏暗暗的,靠里的床上白玉堂呼吸均匀,早就睡着了,手里还搂着那只棕色的巨型泰迪熊。


谢飞轻手轻脚的洗漱完,刚准备回床上,白玉堂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热了,翻了个身,熊掉到了地上,滚到谢飞脚边,谢飞顺手抓起来,却摸到熊身上湿乎乎的一片毛,登时哭笑不得,“这人多大了?睡觉还流口水?”


再一看他,没穿酒店提供的白色睡袍,光溜溜的纤瘦身子上乱七八糟的拉着一条厚被子,已经差不多蹬到脚下了。谢飞替他拉上来盖好,心想这圣诞节果然就是当定了保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过了困点儿,谢飞躺在床上半天,反而越来越清醒。中央空调温度设得似乎太热了,担心白玉堂等会儿又蹬被子着凉,不敢去调低。身上有些燥热,酒店提供的睡袍大约不是纯棉的质地,总觉得皮肤上毛烘烘的,让人痒得难受。谢飞翻来覆去几下,终于翻身坐起,跑到浴室里面去。


完事的时候,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谢飞喘了几口气,洗了洗手就要往外走,在门口忽的撞上一个身体,差点叫出来。原来是白玉堂。


走廊灯幽黄的光晕里,白玉堂全身赤裸,只穿着一条白色底裤,揉着惺忪的睡眼,黑发凌乱,没戴眼睛的脸上满是倦意,似乎给面前大开的浴室里明晃晃的大灯晃了眼,眼睛微微眯起来,随手拨开谢飞挡住门口的身体,就要往里走,一边还迷迷糊糊的嘟哝着,“。。。几点了?你们玩到这么晚?。。。”


谢飞没出声,他已经呆在原地动也不能动了,一直狠狠的攥着手心。腰上刚才被白玉堂微凉的手心碰触到的地方正在升腾起炽热的烧灼感,渐渐不受控制的往全身蔓延开来,就像是一窝炸了窝的蚂蚁,密密麻麻乱哄哄的四处飞快的逃窜,四肢百骸都要沸腾了起来。


极其安静的房间里,身后传来连续的水声。神使鬼差的,谢飞几乎是本能的回头过去,那个漂亮赤裸背影有着几乎完美的线条,在耀目的橙黄色浴室灯下细滑的皮肤泛起一层润泽的蜜色,内裤往下褪掉了一些,露出一部分紧实光滑的翘臀,隐密的沟道从尾骨处向下延伸,隐没在薄软的白色布料里。谢飞艰难的闭了闭眼,突然飞快的冲回房间里,把自己往床上狠狠一摔,裹紧了厚厚的被子蒙住耳朵,恶狠地命令自己闭眼睡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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